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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2章 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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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2章 來了

將雪莉送回去時,見到了守在門口的宮野明美。

“琴酒…”跟妹妹貼貼後,宮野明美先是感謝了下充當了回專車司機的信任boss,然後順勢發出了邀請,“不介意的話,晚飯在這裏吃?”

半年了,來往不算頻繁,也是有個面子情的。

琴酒擡眼瞅了眼,這個表面跟大和撫子一樣溫柔的女人,沒有回答。

“今天做了很多咖喱,不吃掉的話會很麻煩。”宮野明美溫和地說道。

雪莉有點別扭,但她知道姐姐不會有錯,“快點吧,你不是沒吃嗎?”

如此平常的對話並不會讓超標成長了的boss不適應,甚至順著自己的思維發出了感慨:“要不是遇到了臥底,我們在一起也不錯。”

他確實比較偏好溫柔的、居家型。

可惜……

宮野明美慣常的笑容僵硬了下,不太敢想「在一起」的含義,“啊?”

裝傻.jpg

我什麽都沒聽到,不想再一次對不起警官先生了!他真的很好,即使是說謊,我也會心裏不安的啊。

“真是不幸。”沈浸在自己思維中的大哥臭著臉總結,腦海中不由地浮現了死敵*2的模樣,覺得當年真是腦子不正常才會去玩什麽戀愛游戲。

雖然現在不在意了,但不妨礙他偶爾生氣。

這種情緒大概只有親眼見證敵人們死亡,才能恢覆正常吧。

“記住,千萬別跟FBI有瓜葛,除非你不想活。”微妙地、在感情上跟宮野明美相似了,抱著些許同情以及對自己及時止損的英明的滿意,他再一次發出了警告。

他是能做到徹底拋棄舊情的成功男人,但宮野明美這女人明顯太戀舊了,萬一哪天又腦子迷糊了、對萊伊念念不忘,導致後續的悲劇發生呢?

突如其來的警告讓宮野明美無措極了,只能態度誠懇、就差發誓,“我沒有跟大君…FBI聯絡了!而且,我們已經分手了啊!”

為什麽一副我要對前任死纏爛打、沒救了的表情?

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!

還是,你覺得在「那件事」(為隱瞞長野縣的事,而編出的謊話)後,我們還能坦然地相處?

“分手了好。”說到這個地步,琴酒自覺提醒到位,要是宮野明美還不醒悟,那他只能不客氣了。頂多,把雪莉關起來前先搜身,確保變小的人沒機會出場……無論是「江川戶柯南」還是「瑪麗」「灰原哀」都不行。

宮野明美:“……”

不是,你愛情甜蜜,怎麽還要看別人悲劇了才滿意?

難道是和警官先生吵架了嗎?

話說回來,你已經是boss了,不考慮和警官先生攤牌嗎?

“最近沒事別出門。”多看了眼迷茫的雪莉,心狠手辣的殺手再次叮囑,然後腳踩油門,迅速沖出了小區。

咖喱什麽的,完全不想吃。

宮野明美還有很多疑惑,可惜沒辦法追問了,她倒沒有很在意琴酒的失常(畢竟是能找個警官做戀人的男人,行為古怪點可以理解,“進去吧。”

還是妹妹重要,只是不出門而已。

雪莉被拉進了家,整個人看起來像魂魄沒一同回來的樣子,優秀的頭腦風暴進行中,並深深地為姐姐擔憂:“琴酒為什麽那樣說?聽起來好像被騙了一樣……”而且還是感情上的受騙?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欺騙琴酒的感情?

宮野明美停下腳步,若有所思,“難道…”他們分手了?

的確,琴酒如今是一個犯罪組織的老大,而警官先生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,說不定以前不知道琴酒的真實身份,然後無意中發現……正義與愛情糾葛,矛盾、痛苦的警官先生最終說出了分手?

雪莉眨了眨眼,發現對於琴酒的私生活、姐姐比她了解太多了,內心更加擔憂,迫不及待追問:“難道什麽啊?姐姐你知道嗎?”

餵!不是說是假的了麽,怎麽還一副牽扯不清的樣子?

你們不要瞞著我!!

“他是不是說,我被大君欺騙了?”宮野明美眼神極其覆雜,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麽。

雪莉楞了下,表情不經怪異起來:“……是說了。”

諸星大接近姐姐是有目的的,後來她才知道,原來那是個FBI。

只是為了更好的潛入組織……

這些早在半年前就生氣過來,在沒見到萊伊的面前,她不會太沖動。

但,問題是,琴酒為什麽要那樣說?

“難道…”答案仿佛只有一個,“欺騙他的也是警察?”

一旦將發生在姐姐身上的故事套用到琴酒身上……

雪莉震驚了,沒想到琴酒還能那樣單純!居然被騙!

“但是,是誰啊?”琴酒身邊走得近的只有,“伏特加?”

伏特加那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是臥底??

的確,伏特加過於聽話顯得不正常,如果是臥底倒解釋得通——畢竟只有臥底才會隨叫隨到、不提工資和假期,就算半夜被叫醒也毫無怨言。

話說回來,琴酒…喜歡那樣的男人嗎?

腦補了些不可言說的內容,雪莉打了個寒顫,覺得以後無法正視琴酒和伏特加了。

宮野明美:“……”

警官先生,眼神那麽正直的男人,竟然也跟大君一樣嗎?

可是,說不通啊,琴酒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警察!

“好了…”說起來很久沒去過長野縣了,這樣的念頭閃了閃、馬上被理智壓了回去,宮野明美輕輕推了推妹妹,“去洗手吃晚飯。”

別人的愛情波折,還是不要打聽太多,她只想平安過日子。

另一邊,安全駕駛的琴酒馬上拋下了微不足道的同情,更猜不到姐妹倆腦補了多少奇怪的東西,只是觀察著周圍有沒有異常,然後將車放在了住所附近的停車場,下車到便利店隨便買了個漢堡充當晚餐。

時間還早,街道兩旁行人不慌不忙,他混在其中大概不會特別顯眼。

前面紅綠燈路口,通常會有交警指揮,拐彎進入旁邊的小道,從兩棟樓房中間穿梭而行,在漢堡快要吃完、過路口時,看到兩個男人爭執、扯著對方衣領的那個舉著拳頭、仿佛要殺人的模樣,他假裝沒有看見,加快腳步。

嘖,果然是米花鎮,平常人隨時有目睹兇殺現場的風險。

不知道是什麽節日,忽然放起了煙花,剎那的明亮後,像星辰一樣墜落。畫面很美,擦肩而過的少女們滿臉笑容,可琴酒卻只覺得頭疼,下意識走得更快了:這場景,不發生點血腥的事都對不起放煙花的人!

按照以往的定律,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莫名其妙的、讓他變成嫌疑人之一,只因為他恰好路過並且一頭銀發辨識度賊高。如不出意外,那幾個少女只看到屍體、沒見到兇手,然後指證無辜的他。

嘖!剛才不該圖方便走小路的!

交警執勤而已,沒違章有什麽可怕的!

“啊——!”

身後的尖叫聲混雜在煙花爆/炸裏,無辜的殺手鉆進了道路的另一邊。

被當成嫌疑人並不至於讓他如此,關鍵是,不想讓某些人發現他在這裏(高調的)出現過。

新的住所在普通的居民樓裏,人群混雜,適合單身常常夜不歸宿的人,他不是很常來,一來便自動進入送溫暖的環節。

不過,今晚什麽都沒有,唯一的漢堡包裝袋丟進了垃圾桶裏。

站在門口深呼吸,緩緩受到的小小驚嚇——總覺得米花鎮觸發了什麽古怪的封印,導致整體的氛圍無比傾向於柯學世界,明明工藤新一還好好的。

樸素的用鑰匙開門,表情迅速恢覆了冷漠,今天他還是個冷血boss。

不寬敞的客廳亮著盞臺燈,俯身工作的人影聽到聲響擡頭,略詫異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占據了工作臺的家夥就是紅方急著要找的本堂,因為某些原因達成了共識,他倆正處於合作狀態。

琴酒一言不發,關好門走過去,在暗含危險的對視後,他將視線投在滿桌的材料中,“還沒找出來?”

熟悉的開頭,本堂心裏一緊,明明是個臥底此刻卻跟普通工作族似的,感受著被老板催促的滋味,“…你昨天不是問了嗎?”

“對CIA收集情報的能力抱有過高的期待,以為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搜查,向我交出一份滿意的答案。”琴酒淡漠地說著,眼神中透露出失望。

被狠狠的貶低了!

CIA情報員拳頭硬了下,只能說琴酒的確不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,可是被拉到了同一條線上,他已經沒有退路了,“才回來一周…你知道他的做法,過去的事要找到線索可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。”

琴酒輕哼了聲,倒是沒有再嘲諷,而是示意性地看了看資料,“收拾一下,你要搬家了。”

本堂楞了楞,見琴酒的表情不是開玩笑,馬上想到是自己的行蹤被洩露了,有些無可奈何,卻還是順從地站起來,“好吧,很著急嗎?”

“嗯。”以警方的效率,快的話半夜能找過來,“30分鐘。”

本堂呼吸一窒,沒想到情況這麽嚴重,他來不及多問,只說:“那你來幫忙吧,我負責整理這堆,你幫我掃除痕跡。”

很合理的安排,琴酒沒有異議,挽起袖子展現一個大哥應有的執行力。

幸好只安頓了幾天,東西不是特別多。

將資料塞進行李箱裏,去房間把衣服收進背包。

背著包、拉著提箱的本堂一臉正經,“好了。”

琴酒絲毫沒有分擔的意思,點點頭望著瞬間幹凈了的房間,“走。”

剛才那條路行不通,稍微繞遠一點,必須把車

一同開回去。

“那邊是發生了什麽事嗎?”走在街道上,見附近的人往一個地方跑,本堂忍不住好奇,下意識地問了句:“你從哪邊過來的?”

半個小時,警察應該正在現場勘察,並向兩名目擊者詢問。

“別管閑事,我們的麻煩可不少。”自覺認領了「嫌疑人一號」的殺手走向了最不容易被埋伏的一條路,“動作快點。”

本堂收起好奇心,倒是沒有多想,身為黑衣組織的老大避開警方是很正常的操作。走了一段路,忽然覺得不太對,“你沒把車停在樓下嗎?”

琴酒給了個眼神:沒有,不想。

所以,我要拖著那麽重的東西跑幾條街?

經驗豐富的情報員委婉提醒,“其實,你可以換一輛不顯眼的車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我要與我的愛車同進退。

“……”

如果交叉口時,聽到兩個女人的議論,是附近有人被殺了。

本堂蹙了蹙眉頭,但並沒有多想,刑事案件不在職責範圍。

琴酒只想知道來的刑警是誰。

反正都會被列為嫌疑人,希望負責的警察稍微順眼點。

隔了兩條街的另外一邊,請假去解決終身大事的伊達航正在詢問目擊證人,當聽到嫌疑人很高大、有一頭銀色長發時,馬上想到了許久沒見過、存在感卻絲毫沒有減弱的某個認識的人,“除此之外,沒見到其他人了嗎?”

已經搭檔了一段時間的高木警官停下了記錄,疑惑前輩為何不追著詢問銀發男的信息。

另一名女生有些遲疑,“好像看到了一條影子……”

當她們走到事發點的時候,煙花還沒有放完,地上似乎拖了一條人影,但眨眼間便消失,所以她說得不是很確信。

大致記錄了情況,伊達請她們先留下,現場來了些圍觀群眾,說不定會有認識傷者的人在其中。將筆記本放到口袋,他問道:“那個銀發的男人身上有什麽特征嗎?比如傷疤之類的,當時他是怎樣的狀態?”

沒錯,受害者還活著,正在醫院裏搶救。

應該是行兇時間太倉促,兇手沒來得及善後。

女生們互相看了看,先搖了搖頭,因為對方戴著帽子、低著頭,所以看不太清楚臉,只是從感覺上判斷是個帥哥。至於其餘的,“他穿著黑色大衣,手裏拿著漢堡……”

高木警官走到一邊,對伊達說:“聽上去只是路過。可能在他經過時,案件還沒有發生…可是目擊者受到了驚嚇的叫聲…難道因為煙花綻放的聲響太大,他以為聽錯了嗎?”

伊達咧嘴笑:“或許是聽見了才會溜那麽快。”

“誒?”高木警官停下腳步,詫異地問:“伊達大哥,認識的人嗎?”

“不好說。”伊達沒有肯定,“要見到了人以後才能確定。”

不過,如果真是黑澤,估計短時間內找不到吧。

這件事回頭先跟松田說一聲,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另外兩個小夥伴。

“好了,先找出受害者的信息,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。”

行兇者大概率是其他人,而路過的銀發男人是另一個目擊者,最有可能見到了和受害者在一起的人。雖然希望很渺茫,但警察還是要將基本工作做好,兵分幾路,調查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

一路安全的上了車,琴酒悄悄松了口氣,莫名有逃脫一劫的慶幸。

今時不同往日,他作為一個跨國犯罪集團的老大,再不能像曾經一樣坦然地接受警察的盤問了。哪怕很快會給他洗清嫌疑也不行。

本堂坐在副駕駛,無意間一瞥,很詫異,“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?”

琴酒面無表情,驅車速度離開,等距離足夠拉長,才有心情點根煙回答本堂:“你最近沒有隨便出門吧?”

“我被誰發現了?”好歹是活到了上任老大被滅的臥底,本堂一點就透,“可是我真的沒有出過門,聽你的吩咐把窗簾拉上,剛才撞見的鄰居不是很驚訝嗎,證明他沒有見過我。”

“不一定是發現。”琴酒勾唇冷笑,紅方的套路果然被他掌握到了!

蘇格蘭那家夥,明明沒發現,還一副篤定本堂在他手裏的樣子,可要是真的有線索了,他今天過去不見得能見到本堂。

本堂豎起耳朵耐心等待,幾秒後,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
“有人想跟我做個交易,給了我一周的時間,要見到你。”琴酒將事實做了些修改,偏向自己。他不打算說出提交易的人是警察,以免本堂動了心思真要去見面,“以防萬一,你最好找個更安全的地方。”

本堂蹙著眉頭,尋思著會是誰,“難道是…殘黨嗎?”

畢竟才過去半年,琴酒再能幹,也不能把握方方面面,尤其日本還是朗姆的大本營。暗底下的根有殘留是很正常的。何況…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,就是說,在組織其他人眼裏,他仍然是個不起眼、沒代號的小卒。

“誰知道。”琴酒很滿意,將鍋甩在朗姆頭上,“總之,你先躲好。”

“可是,到了時間,你怎麽辦?”本堂忍不住擔憂,“不用我出面?”

琴酒心想,那要看蘇格蘭那邊怎麽決定,“一周還有好幾天。”

本堂無話可說了,看了看琴酒,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,為兜兜轉轉又在一起共事感到命運的無常,這是他從前沒有想過的。畢竟算計朗姆和那位,還是他帶上了足夠的誠意,而琴酒勉為其難接受的,甚至算不上是合作。

而後,那位和朗姆相繼被殺,萊伊爆出了FBI的身份,他順利離開大樓,回到住處卻打不通瑛海的電話……那時,對於琴酒的印象依然無法用「正」或「邪」來形容(通俗易懂的說法是:分不清是不是自己人)。

很快被找到,見到琴酒的那一秒,他是傾向於「否」的,所以在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後,情緒有點失控:「沒想到,我會受騙。」——說出了這話。

以為下一秒會被無情射殺,然而……

琴酒不僅沒動手,還「請」他上車,「請」他做飛機出國「旅游」。

介於琴酒的一些操作,導致他至今還沒想明白,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。

你說是好人吧,平常幹壞事沒少沖在前頭,但你要說他是壞人吧…偶爾某些行為甚至比他們還要正派,特別是在交通規則上。而且,對於沒有影響到組織的人,即使被冒犯也不會介意,不像別的老大動不動就砍殺人。

但是……

組織boss了哦,是馬上收手都解釋不清楚的程度。

畢竟,組織所有的任務是通過琴酒本人下達的,這半年被處理的同伴(非CIA)可不少,害得他心驚膽戰的,總覺得再這麽下去,甚至不用等到同行們(紅黑不論)出手,紮根了半個世紀的組織會自己走向滅亡。

夜深人靜,只能安慰自己:或許這就是琴酒的打算,寧願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罪名,也要將壞事做絕的犯罪分子一網打盡,將組織連根拔起?

這麽一思考,似乎能理解當時琴酒那種比較激進的做派了呢。

最主要的是,雖然萊伊暴露了,可他還好好的啊!

除了不能見、不能聯絡瑛海以外。

把本堂送到能迅速接受保護的區域,打電話通知伏特加過來作伴後,琴酒便去了另一個房間。時間不早了,受到了久違的驚嚇,他需要睡個覺緩緩。所以說,就他所知道的,今天已經發生了兩起案件了啊!

難道問題不僅出現在工藤新一身上?

洗完澡躺在床上難眠的大哥忍不住腦洞大開,比如柯不柯學都不會影響米花的案發率,只不過是小鬼比較倒黴,次次遇上……咦,差點忘了,除了小偵探外,還有個毛利小五郎,難道今晚的案件是因為撞見了大偵探?

啊,真是可怕啊,米花。

拉上被子,側身趟好,在別處松懈的,到這邊迅速回歸了呢,警覺性。

可惜,大半夜的,找不到個人來吐槽……

夜深人靜,殺手輾轉反側後,進入了還算不錯的睡眠。

而,辛苦搜集信息的伊達只來得及喝口水,便跟非常看好的後輩高木警官說了聲,跑到隔壁交通課去找目前最正常的好朋友松田。

“松田——!!”太好了,好朋友在辦公室還沒走!

剛想收拾東西回家的松田陣平:“……你怎麽來了?”

而且,為什麽一副受到驚嚇後、見到親人的喜悅?

“我有件事要跟你說,給我十分鐘!”伊達一臉嚴肅。

松田神色不由正經了起來,“到外面說。”

“嗯,去外面吧。”考慮到整個警視廳對黑澤又愛又恨的心理,伊達覺得在沒確鑿的證據證明那人是黑澤前,還是不要聲張比較好。

兩人來到警視廳外面,一路上沒幾個同事,深夜值班的人不算太多。

在晚風中點了支煙,松田陣平問:“可以說了吧,什麽事讓你著急?”

伊達航小聲地說:“我今天出去辦案,聽到目擊者稱,見到了個銀色長發的男人……”

松田陣平手抖了抖,神色覆雜,“那家夥…出現了嗎?”

自從確認那天追趕黑澤的是好友之一以後,他就……

怎麽說呢,從自身的立場上,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錯了,可是……

嘖,無法面對啊,零也好,景光也好。

偶爾仔細想想,會覺得自己罪無可恕,成了黑澤的幫兇。

先是害景光被抓緊了警視廳,又讓零的追蹤計劃流產…從結果上看,前一個倒還好說,後一個簡直就像是,他幫助了黑澤逃脫公安的追查。



且,從私人角度來說,他這算得上是背叛了夥伴吧?

伊達搖了搖頭、又點頭,“我沒見到,但非常有可能哦。”

“那…”松田不由地蹙起了眉頭,遲疑地問:“你跟景光他們說了嗎?”

“沒有,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。何況,萬一搞錯了,空歡喜一場。”

“……”你也覺得他倆在黑澤的事上不太理智吧!

好歹是相處多年的好友,老班長了,松田了然一笑,“你在辦什麽案子,我剛好有空。”這事兒,還得理智的人上啊。

“不過,我提醒你,別掉以輕心哦。他提醒過了,再次見面會先送我一顆子/彈。”做好充足的準備,雖然不見得能見到人,可總有個方向嘛。

伊達笑著伸出拳頭跟他碰了碰,但,“案件不用幫忙啦,我很快解決。明天下午,我再來找你。”反正黑澤肯定會跑,早晚去都一樣。

“ok。”松田陣平無可奈何,目送伊達匆匆離開,站在原地抽煙思考了一會兒,最終放棄了通知工藤一聲。這半年來,工藤來警視廳的次數沒少,連帶著景光他們也經常能見到,但跟他的對話卻不多……

有一種小朋友被好朋友搶走了的微妙感,允許他小小回報一下吧。

“回來了啊…”看來,寧靜的生活,要變化了啊。

今天以後,執勤的時間多安排點,他不在意加班。

不過,在交通部的日子不會太久了,任性夠了還是要回去的。

希望能在離開之前,徹底解決掉好朋友們之間的矛盾。

……

次日,陽光明媚。

睡到自然醒的殺手心情不錯,推開門被臨時夥伴取笑太能睡也沒有生氣,隨口問了下進度,得到無奈的笑容。優秀的情報員表示,短時間是不可能有進度的,希望下一次發問能隔到兩天以上。

喝著伏特加送上來的早餐,琴酒冷哼了聲,不其然地想到了效率較高的前任,撇了撇嘴,頓感好心情壞了大半。

本以為敵人沈浸在甜美的戀愛陷阱裏、無暇顧及其他,結果……

算了,能邊談戀愛邊工作的人也不少。

“大哥,接下來要去哪裏嗎?”伏特加坐在對面,見大哥吃完了,特別自然的幫忙收拾。沒辦法,習慣了,大哥的生活能力似乎不大好。

“你在這裏,看他有沒有需要協助的,但是不能讓他出去。”

伏特加乖巧點頭,心想:這不是監/視麽,為啥這樣對待本堂?

本堂聳聳肩,沒有絲毫不甘,“你要走嗎?”

“總不能坐以待斃。”

“了解。”是去查殘黨嗎?

本堂略敷衍地說:“註意安全。”

“……”嘖!

被叮囑了的大哥板著臉,在兩人的目送下,離開住所二號。

坐上心愛的保時捷,拿出手機搜索了下新聞,見昨晚的事還沒上報,便暫且丟到一邊去,反正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在意與好奇,想知道誰是負責人而已。瀏覽了下其它的,沒有特別值得在意的信息。

公安不知道怎麽考慮的,在波本回去後,那份通緝單做了澄清,連帶著他也一起洗清了「罪名」,之後就沒再上過,仿佛沒個人記得他的長相。

雖然他並不擔心,可被「遺忘」還是讓他多少有些糾結。

放下手機,今天沒有特別重要的事,他打算隨便逛逛……先離開米花。

會和本堂攪和在一起,是不得已的下下策,跟忽然要和波本見面一樣。

當時開/槍一時爽,縱然想到會面臨多少麻煩,自信以為憑自己的本事能夠揪出一切真相,然而……boss死前沒來得及交代,那個未知生物的來源算是明確了,可別忘了,剛開始覆活時,他請了一群人去研究啊!

單個人興許成不了氣候,可萬一人家聯合起來呢?

明知道有風險還置之不理,他做不到。所以才會利用自身的人脈,在忙碌的工作中積極尋找著,那群失蹤的研究人員幾乎要成為他的心病了。

即使未知生物已經消弭,不曾再出現,可那段過往,絕對不能被發現。

死敵那邊的FBI已經有猜測,只差證據了。

一旦被知道,在他的身上曾悄無聲息地被植入過一個未知的東西,還能控制他的行動,那……至少雪莉的眼睛會發光吧?

自小的經驗告訴他,千萬不能讓研究人員產生興趣,否則一定會有非常難以承受的後果。

嘖!!所以說,boss害人啊!!

他要懷疑boss之所以那麽幹脆的赴死、就是為了讓他未來更不好過了!

“吱——”

憤怒真情實意,不小心沒有註意路況,差點撞尾的殺手陰沈著臉盯著前車的尾巴,正想不管不顧地撞上去啊……

前車似乎意識到了問題,從後座下來個身穿西裝的……

“…………”

準備好恐嚇詞的殺手低罵了聲,慶幸道路上車少,果斷往調轉方向盤。

不好意思,惹不起,再見。

這裏不是東京嗎?為什麽長野縣的會出現?

是,沒錯,衣冠楚楚的男人,諸伏高明。

前任的哥哥,一點都不想見。

不是心虛,而是,現階段見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明智。

因為看清了車牌打算下來打聲招呼的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倒不用跑那麽快。

我又不是景光。(劃掉)

迅速逃離現場的琴酒剛想松口氣,忽然表情凝重,一想:

不對,諸伏高明!前任他親哥!

那不就是我派殺手沒殺成功的人質嗎!?

遇到人質的第一反應不是沖上去,而是跑?

我是傻子嗎?

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可能比紅方還要感人,及時後悔的殺手再次違規調頭轉回去,不過之前的位置被後車補上了,只能按喇叭提醒「人質」。

主動送上門來的,可真是讓人感動啊。

原地沈思還沒想出個結果的諸伏高明:“……”

行吧,剛剛可能是條件反射。

“好久不見,黑澤君。”主動上車,禮貌問好。

“……”艹,槍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,人質那麽配合。

話說回來,諸伏景光難道沒提醒過親哥麽,為何能如此自然的打招呼?

諸伏高明沒得到回應,頓了頓,提醒道:“不走嗎?綠燈了。”

長時間道路上停車會被警察叔叔教訓的。

琴酒看了他一眼,感覺略新奇,“…你有事嗎?”

從行為上看,主動找過來的人必定有事。

如果是為了抓捕他而冒險,未免太不理智了,不符合諸伏高明的性格。

諸伏高明略思考後,認真地回答:“一是看見你了,許久沒見,希望能和你說說話;二是…跟小景有關……”

小景……

哦。

與我無關。

聽出了未說明的潛臺詞,琴酒恢覆了冷漠臉,提速間思考著合適的地方,最好無法與外人聯系,安全的、還能起到震懾效果的……地下室!

想不到對弟弟沒用上的方式,用在了哥哥身上。(不是)

一路上,車載輕音樂舒緩著心情,沈默的氣氛裏卻算不上尷尬。

至少,琴酒偏頭瞧了一眼,覺得人質適應還挺良好。

怎麽辦,害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對面的陰謀了,故意送上的人質實際上是為了從他這邊得到什麽。

終於,到了目的地。

諸伏高明欲言又止,禮貌評論,“相當荒廢的地方呢。”

“……”當然了,沒人敢來嘛。

琴酒鎖住車門,點燃根煙,略帶迷惑地問:“他沒有告訴你麽,我們的事。”不應該啊,蘇格蘭心那麽大的嗎?

提到正經事,諸伏高明嚴肅了許多,似乎還有些沈痛和微妙的意料之中,“說了。”

“那你……”想要親自試試我的伯/萊/塔準不準?

諸伏高明搖了搖頭,含蓄地說:“我充分尊重你們的選擇,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,何況你們的身份想要長久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。”

所以,分手是隨時可能會發生的,他一點都不驚訝。

倒不如說,剛知道弟弟喜歡黑澤那會兒,才是真的有被嚇到。

“……”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,但是重點完全錯了吧?

我做了那麽多,只有感情值得受到關註嗎?

一時間,琴酒不知道還能說什麽,事業心受到了微妙的沖擊。

好在,諸伏高明不介於他的沈默,甚至還鼓勵般地寬慰:“但是,如果你想要回頭,只要將你的心思坦誠的告訴小景,你們還有機會。”

分手了怎麽樣,不是還有覆合嗎?情侶之間不就是分分合合那點事?

哥哥想得很開,主要是,在他看來兩人背地裏做的事,還互相留有餘地。

琴酒略愁悶地抽了口煙,被話題帶著走,想到那邊戀愛日子十分愉快的前任,便對一無所知的長野縣警產生了微妙的同情,他說:“不,你不了解你弟弟,他現在跟波本…哦,就是降谷零、金發黑皮的男人打得火熱。”

諸伏高明一臉迷茫兼震驚:“……”

嗯?金發黑皮降谷零…有點耳熟啊…

不是,小景你……

琴酒遞過去一支煙,“要來嗎?”

看著你是我剛得到的人質的份上,給你尼古丁的安慰。

嘖嘖嘖,不僅連生死大事瞞著,戀愛了都不說一聲呢!

其實你壓根沒把你哥哥當回事吧小·景。

諸伏高明回過神,後知後覺感到坐立難安:“…抱歉。”

是我沒了解情況。

明明半年前,小景還說「我不會放棄的」。

年輕人的感情竟如此脆弱。

莫名感覺被同情了的大哥:“……”

呸。

一點都不需要。

前任過得好,我也不差啊!只是沒來得及找下一任而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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